星期一, 一月 01, 2007

岛之旅

跟一对朋友婷和明说了好久了,要约着哪天一起去珀斯西面一个小岛ROTTNEST ISLAND上去玩,日子终于定在了上周六。

周五我和婷在珀斯那家她浓重推荐的日本餐馆里吃午餐的时候,外面天空突然下起了阵雨,就在同时,我也接到了青的电话,他问我是不是改到周日再去,因为网上的天气预报显示周六有零星小雨,而周日就是晴空万里。我嘴里一边嚼着炸得香香的天婆罗,一边讨好地把决定权交给了当天买单的婷。只见她鄙夷地看了一眼窗外被风吹得零零碎碎的雨点,美目一转说,下雨怕什么,咱们下刀也去!听罢我差点喷饭,但是她的豪情飞快地传染给了我,我坚决地对电话那头的青说,就明天去!不改了!

第二天一早七点半,我们一行人从FREMENTLE港口搭乘海船,只用了半个小时,连我的晕船反应还没有来得及恶化,就到了ROTTNEST ISLAND。下船后不经意回过头去一看,海那边珀斯市中心的高楼在晨暮中影影绰绰,我不仅惊喜万分,没有想到这个远近闻名的海岛原来一直离我这么近,以后随时想来就可以来了。

早就听一位朋友介绍说岛上除了几辆用于公共服务的车辆以外,几乎没有任何机动车,而那里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所以安全系数相当大。至今还记得那位朋友的原话:“早上吃了早餐就把孩子放出去玩,到了傍晚家长才出去把自己家的孩子领回来。” 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吧,ROTTNEST ISLAND是一个闻名遐迩的家庭度假胜地,每年吸引了超过五十万的国内外游客到此游玩,可是那天由于天气的原因,岛上的游客并不多。

明和婷随船捎过来两辆自己的高档自行车,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我们因为带着女儿芊芊和她的一大堆行李,就决定在岛上租车,而一天的租车费用也不过二十几块澳币而已。看看地图,环岛二十几公里路况良好的自行车道四通八达,可以带你到岛上几十个天然的海滩和港湾,不管你是想要游泳、潜水还是要钓鱼,ROTTNEST ISLAND上面都有绝佳的地点任你挑选。岛上面建了很多度假村,一些有钱也有时间的游客干脆就在岛上租下一套房子,十天半月地玩,虽说小岛四面临海,但是岛上的服务设施应有尽有,我们沿途看到了小型商业中心,网球场,警察局、一间小学,还有作礼拜的基督教堂,听说还有小型的高尔夫球场,铁路和机场,简直就是一个小社区。老了来这里度过余生也是不错的选择呢,我喃喃自语。

小芊芊很快厌倦了坐在爸爸身后兜风,比起观看公路两旁的风景,去公园玩耍更加令她倾心。看看已经是午饭的时间了,我们找了一家旁边有公园的餐厅坐下。这时看到几只长得跟猫一般大小的象老鼠一样的动物在我们脚下四处觅食,我突然想起这就是资料上面介绍的岛上的“原住民” QUOKKA。十七世纪中叶,丹麦人在岛上首先发现这种动物,把它们视为老鼠(RAT) 一类的动物,而岛名ROTTNEST就是由丹麦语“鼠窝”一词演变而来的。其实QUOKKA是大洋洲上特有的有袋类动物,它们跟袋鼠一样把幼儿揣在胸前的口袋里养育,也同样有着一根又长又有力的尾巴帮助它们平衡。听说在岛上有近万只的QUOKKA,它们同其它动物一起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这个美丽的海岛上,丝毫不用担心人类会对它们有任何的伤害,相反,岛上有很多保护QUOKKA的规定,比如严禁喂食等等。

我们吃饭的时候的确是下了雨了,不过正如天气预报所说,是“洒水”般的,几分钟就过去了,倒也没有太影响我们的活动。吃过午饭,天又晴朗了,芊芊在她的童车上昏睡不醒,青骑着车在前方探路,我推着童车慢慢跟在后面。走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我们来到了BATHURST灯塔处。1899年有一艘名叫约克城的海船在此海域处遇难,船上有十一个人丧生大海,就在次年,也就是1900年,BATHRUST灯塔应运而生。

刚到灯塔处,天上又洒起了水,站在位于高处的塔底往左边的海滩看下去,几个在游泳的少女正惊叫着从海水里跑出来,边跑边笑,不一会,底下那个两三百米长的米白色海滩就空无一人了,唯有印度洋上刮过来的风一阵阵吹起我的头发满天飞。青说雨停了,我下去游一会泳,顺便在附近潜潜水,你看着芊儿别动。我点头,站在灯塔下,看着他快乐地跑下山去,看着他又黑又小的头在海里起起落落,看着海水的颜色随着太阳的出没,瞬息万变。

这时已经环岛骑了大半圈的婷和明到灯塔处和我们汇合了,他们两个帮着我把捂得严严实实的芊芊的童车抬到了海滩上。青喘着气,湿漉漉地跑过来,沮丧地说,不是晴天海里不好看,没有颜色,在靠岸边的地方浮潜了好久,只看到几条鱼。我开玩笑说,下雨了,鱼儿都回到大海深处去躲雨了吧。

他们三个人都坐在沙滩上动弹不得,长吁短叹地喊累,我站起身来,光着脚信步走在空旷的沙滩上。我以前去海边都是大好晴天的时候去的,海滩上也一定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象现在这样寂静安宁的海滩我还是第一次走近。婷在身后大声地叫我摆POSE,我知道她一定又在试她新买的相机了,就回过头去冲她笑笑,继续往前走在这个此时此刻属于我一个人的海滩。走着走着,我突然好象听到了大海深情的呼唤,不可控制地想下水去游泳。这个念头一说出来,把他们三个吓了一跳,青说温度太低了,只有二十度左右,下次来游吧,我摇头,开始叫婷为我撑起大伞换泳衣。婷看到我主意已定,就说别游太久了,过一下瘾就上来。我飞快换好泳衣,不顾一切地朝灰蓝色的海里扑去。我来了,我的私人海滩。

初入大海的时候感觉水的确很凉,但是很快我身体的冰冷感受就被心里欢快的激情代替了,我一刻不停地游着,海浪在海风的鼓吹下,冲击着我的脸一次又一次,我禁不住张开嘴叫着,心里却得意地笑着 - 我实在是喜爱这种百分百完全拥有的感觉。有一阵,海浪平静了,我漂浮在海面上,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一块大礁石兀自突出着它黑色而不规则的身体,那一瞬间我竟有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远处婷在哇哇叫我了,看她用手指着手表,我知道该起来了,就大声地对她说喊,照相,照我和身后的礁石。她拿起相机比了一阵,想必是照了,我这才心满意足地上了岸。

最晚一班船是下午四点半从岛上出发回珀斯,躺坐在船上舒适的座椅上,我们都禁不住想要打瞌睡,唯有刚刚睡醒的芊芊,她不停地回头往船外雨过天晴的海岛望去,依依不舍地喊BYE-BYE。我轻吻着她的头安慰她说,我们很快又会再回来的。


珀斯 2006-11-15

星期三, 十一月 01, 2006

春游 - 江玲

澳洲的春天不论在悉尼还是在珀斯,都是美得令人心旷神怡的。青和我日日看着窗外渐渐流逝的春光叹气,直到有一天终于按捺不住了,我们决定不再痛苦地等待芊芊长大,我们现在就要出去春游,去看看众口皆碑的珀斯的南边的几个小镇。

就这样,上周六我们的红色丰田车载着三个肚子里装满了麦当劳早餐的人,开始往南开去。擅长安排假日行程的青一路跟我讲述着我们要去的几个地方,我们当晚要停留的汽车旅馆,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令他有点担心,恐怕我没有对要去的地方有所了解,不能真正地欣赏当地的风景。其实我真的不是懒惰,我只是在期待着没有准备的惊喜,况且一切都有人安排好了,我何苦还去操那份心?

大概两个小时左右,我们到达了西南重镇BUNBURY。虽然说这个地区号称是西澳第二大人口聚居区,但是就小镇本身来说,还是冷清得没有道理,其实街道两旁的建筑比我到过的好多地方都要新,政府也在大街上挂满了圣诞节的装饰招牌,可是街道上、店铺里的人却稀稀拉拉,见不到几个,怎么说这也是个周六的上午啊,我不解地想着。

漫不经心地在镇上逛着,我们经过一家旧书店,我突然想到要给芊芊买本书在路上看,就一脚踏进这个很不起眼的店面。商店小得很,只有七八平米大,黑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悠闲的老先生,正捧着一本书看,见到我进来,赶紧取下老光镜,好热情地跟我用一口纯正的英国口音问早安。我说我想买儿童的书,他抱歉地对我说没有,于是我转身就要走,这时听到他叫住我,你知道什么地方可以买到你想要的书吗?他问我,我摇摇头,他详细地说出去往右走,就是主路了,主路上有个药店,而另外一家书店就在药店的对面。我连忙点头致谢,退了出来。这位老先生的热情令我对BUNBURY的印象一下子好了起来,青说,人少的地方,人们总是很热心,要是他店里的顾客很多,看他还有没有时间理你。话虽是那样说,但是我还是宁愿相信他就是这么一个热情善良的人,推荐着自己收集一生的知识,经营着一份寻求已久的清闲,挣钱倒是次要的了。

在平静的BUNBURY沙滩上玩耍了一阵,我们又继续往南出发了,半个小时以外的BUSSELTON是我们的下一站,当晚要入住的汽车旅馆就在那个地方。下午青带着不知疲倦的芊芊去海边游泳,我则乏得很,一定要睡一觉才可以。睡到四点过,他们两个满身是沙的人回来了,青说,快起来,带你去长堤。

一千八百多米的木制长堤蜿蜒着缓缓伸向蔚蓝色的大海,加上那几个浅蓝色的小木屋,这样的大自然和人工合成的美简直令我窒息,我都有点不敢相信我真的来到了这种童话般的地方。夕阳下长堤上的人来来往往,我看出好多人其实是当地人,想到他们每天可以到一个如此浪漫的地方来散步,我简直都嫉妒了。我跟青说,我不想离开这里了。他笑笑不语,可能是听到我每到一个喜欢的地方总是爱说这样的疯话,习惯了吧。连芊儿也在一旁眨着小眼,激动地对我说,妈妈,OCEAN,OCEAN。有长堤的大海一定也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吧。

比起在长堤上行走,我其实更喜欢远远地看长堤,静静地看着它无边地向大海延伸着,延伸着,好象是要对我述说些什么。第二天一早刚起床我又央求着青带我来看美轮美奂的长堤,我多么希望可以在沙滩上坐一整天,一句话也不用说,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它就满足了。

这样的要求无疑是不现实的,青在催着上路了,还有更多好看的,他保证道。我知道他安排的下一站是MARGARGET RIVER - 著名的葡萄酒盛产地,听青说,这里的葡萄酒产量在整个澳洲只占5%,但是却占了澳洲上等酒的26%。青想要来这里已经很久了,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学着象澳洲人一样爱品葡萄酒,端起酒杯要先晃一晃,闻一闻才送进嘴里,还说出一些在我听来莫明其妙的名词 -什么木材味呀,水果味呀,在我的嘴里,可能所有的葡萄酒都是一个味道 -那就是酒味。对我的胡言乱语青倒是很容忍,他从来也不劝我跟他一起欣赏葡萄酒,因为他需要我每次做那个开车的SKIPPER。



MARGARET RIVER是个小镇的名字,大大小小的葡萄园遍布在它的周围,镇上也有好些商店,我们推着芊芊,一路看过去。每到一个我喜欢的地方,我总想买件什么物品作纪念,不是那种写有当地地名的纪念品,而是一样我喜欢的东西,让我在日后看到它能想起来我是在什么地方买的。

走着走着,突然好象被磁铁吸着,我头也不回地拐进了一家别具一格的商店。店里的几乎每一样东西都是那样地别致且有品味,而价钱也很公道,我细细地挑选着,看中了一个来自西班牙的玻璃果盆,灰白色的花纹半透明地环绕着整个盆,底座明明是方的,延伸到盆沿却成了圆形,而且不大不小,刚合我意。拿着盆来到收银台,前面有一对夫妻模样的人正在交钱,我听到那个女老板说,278块,不禁惊了一下,按照店里商品的价位,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啊。然后听到那个女人说,我非常喜欢你店里的东西,很多都符合我的口味。中年的女老板微笑着说,差不多每一样东西都是她自己精心挑选的,所以基本上它们的品味也比较一致,而喜欢她店里的东西的人也就是那一类人。聊着聊着,钱找好了,夫妻俩要走了,我突然吃惊地看到女老板走出柜台亲热地和那位女客人拥抱告别,她们还客套地交换着彼此的名字,虽然谁也知道,这一走,可能今生也不会再见。其实生活中西方人跟陌生人拥抱很常见,但是商店老板和顾客的拥抱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女老板如此爱心地对待欣赏她的商品的顾客,她可能早已把这一种萍水相逢看成缘分了吧。

该吃午饭了,我说就在镇上解决了吧,我们还要往回赶呢,青手里扬着地图,说来了MARGARET RIVER就一定要去葡萄园里的餐厅吃饭。汽车穿过MARGARET RIVER镇,再往南开了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我们就到了WATERSHED葡萄园。去的时候还早,品酒厅的人不少,去餐厅的人却不多,我们想坐哪里都可以,我看到外面和风暖阳的,就说去室外吧。

坐在平台上看出去是一望无际的排列整齐的青青葡萄园,远处还有一潭湖水,在阳光下盈盈闪着光,最令我称奇的是园主还在每一列葡萄架的前面种植了一株玫瑰,在这个完美的春日里,玫瑰尽情地对我绽放着它们娇艳的红色花瓣,我站在清风中艳阳下,被眼前的这番美景惊呆了。我以前在悉尼的时候去过猎人谷的葡萄园好几次,也不知道是季节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它们并没有给我留下多么深的印象,我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葡萄园原来可以这样美丽的,难怪总是听一些人说去葡萄园度假,其实有现在这样美好的景色,就算是象我这样不喝酒的人也愿意常常来坐坐、看看。

吃着制作精美的西餐,青喝着WATERSHED的招牌CABERNET MERLOT, 我喝着冰冻可乐,芊儿则喝着果汁,我们一家人在木制的平台上频频干杯,陶醉在眼前的秀丽景色里了。其实不仅是对葡萄园的设计,园主对建筑和周围花园的规划同样也是那样的令我赞叹不绝,连他选用的一石一木,都是那样的和谐有品味,真的让人留连忘返。

他哪里是在种葡萄,哪里是在经商,在我看来,他完全是个艺术家,在葡萄园这样一个浪漫的地方诠释他的爱,又或者是他把酿酒和做生意与艺术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了。最后要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品酒厅里的几位工作人员的身上穿的T-SHIRT这样写着:“THE WINE IS SUNLIGHT HOLDING TOGETHER BY THE WATER” (葡萄酒是被水聚集在一起的阳光)

回家的路上,青和芊儿都在车里呼呼大睡,我开着车飞驰在北上归家的路途中,看着路旁的正在收割的麦田和懒洋洋地在田野里晒太阳的奶牛,我的心情好到了极点,一点也没有因为假期的结束而难过,因为我知道还有更多的惊喜就在不远处等着我,只要我愿意用心去寻找。


2006-11-01 珀斯

星期四, 九月 14, 2006

太平洋上的绿珍珠瓦努阿图 - 雷莉


早就听说澳大利亚的东边有一个美丽的岛国--瓦努阿图。2003年4月,不顾SARS在全球闹得沸沸扬扬,就固执地买了机票坐了三个多小时的飞机从悉尼飞往瓦努阿图,况且不用签证,确实省去了许多麻烦。
虽说同在南半球,只有三个多小时的飞机,但是到了,才发现这是一个和澳大利亚差距很大的国家,因为,瓦努阿图是这样远离工业文明,没有灯红酒绿,没有机器喧嚣,夜晚,倾听秋虫呢喃一片,四周是沉沉的寂静;白天,是漫山遍野大把大把的绿,海水也是那种蓝得可以一眼望见贝壳和海星的。置身其中,前尘往事仿佛都化作了云烟。
瓦努阿图人天生是能歌善舞的艺术家。他们的歌唱组合都是男女分开的,通常六七个人一组,结了婚的不分男女右耳还插朵白花,歌声没经任何专业训练,乐器也是取自当地的材料制作的。在夜晚,喝一杯啤酒,和着太平洋上吹来的凉风,细细品味那歌声,觉得分外悦耳动听。有趣的是,女人们不跳火辣辣的草裙舞,而是男人们身着草裙跳舞,舞姿优美,颇有阳刚之气,象在打鱼,又象在爬椰子树,和中国的许多古典舞蹈一样,也和祭祀庆典活动有关,赏罢,有些感天动地泣鬼神的味道。
瓦努阿图是一处这样不可多得的“世外桃源”,到这里来渡假的当然有许多外国游客。这里的人可能也深深意识到他们所处环境的美丽,于是,就格外珍惜。说来也许不相信,我在瓦努阿图期间,买水果几乎是用手捧回酒店的,他们的塑料袋非常贵,那是用一种易风化溶解的特殊材料制成的。不由让人对他们的环保意识刮目相看,想想在澳大利亚每天随手丢弃的塑料袋数不胜数,不禁令人汗颜。
和我们呆惯了的都市相比,瓦努阿图的首都珀力维拉确实太象乡下了,只有那么一条街道,慢慢走半个小时也就逛完了。但是,千万不可小瞧这条街道,就在这里,百分之八十的店铺都是华人开的,有服装店,餐馆,超市等等。一位在瓦努阿图做了八年服装生意的新加坡华人说,在这里做生意不缴税,又没有其他地方消费,因此,其实就是攒钱了,过圣诞节时,周围的岛民都划船到这里来采购,几天工夫就能赚一大笔。然而生活是很单调的,有些华人攒够了钱就移民到澳大利亚去,但也有华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只是到澳大利亚接受完教育就回来了,并不十分留恋西方的工业文明。
近些年,瓦努阿图的旅游业发展起来,许多西方人在这“世外桃源”建了星级酒店宾馆,同时还在街边经营一些小本生意,一时间改变了本地人的生活方式。瓦努阿图人说,他们真不喜欢这些外地人来打扰他们的生活,非常怀念从前白天打鱼晚上唱歌跳舞的日子。我住的酒店的大厨,虽然每晚要工作到十一点左右,但无论多晚他都要乘车乘船再回到另一个岛的家里,他坦率地说,他是因为不喜欢和外地人在一起所以才这么劳碌的,语气里充满无奈。这也怪不得他们,因为他们1980年才独立,之前是法国的殖民地。
回悉尼,旁边一位澳大利亚乘客,是支援瓦努阿图的教育志愿者,他说那里还有很多日本韩国人也在帮助他们。每个月他都要从悉尼到珀力维拉往返几次,他还鼓励我们前往。但是,想到那位大厨说的话,我不禁有些迟疑,因为身为瓦努阿图的主人,他们是这样不欢迎现代文明的影响,我们是否应该尊重他们本民族的生活方式呢?
但回头再想,虽然人人都羡慕渔歌唱晚悠闲的生活,但仿佛再要回过那种生活都不可能了。因为时代在进步,要想过真正独立富强的好日子,还必须开阔眼界接受教育。也许,瓦努阿图人潜意识里早已经认识到了,只是还不够充分,因为不养猪羊的他们,竟然会有这许多胖乎乎的猪的木雕图腾呢,看来,对好吃好睡生活的追求,我们人类都一样,但一定要付出辛劳。